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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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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版:文艺副刊
2022年08月05日

施蛰存的第一篇小说

姚一鸣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上海的《书讯报》专栏《我的第一本书》特约施蛰存写了一篇文章,后收入辽宁教育1995年3月版的《沙上的脚迹》及华师大出版社的《北山散文集》。在文中施蛰存谈到他出的第一本小说集是自印本《江干集》,时间是1923年;第一本新文学小说集是《上元灯》,1929年由水沫书店出版。那么施蛰存创作的第一篇小说是什么?

施蛰存的第一篇小说是发表在王纯根、周痩鹃主编的《礼拜六》上,这篇小说是《恢复名誉之梦》,署名“青萍”,刊于1922年4月出版的《礼拜六》第155期。施蛰存认为他这时期的创作“纯然是一些写实主义的作品”,多模仿痕迹。其后,施蛰存又在《礼拜六》第161期发表小说《老画师》,署名“施青萍”,这是施蛰存小说创作的初始,用他的话说,可能是“习作”,但这些“习作”为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基础。

对于此类作品,施蛰存一直是羞于提及的,因怕人误会自己是鸳鸯蝴蝶派的作家。施蛰存为此辩解道:“到现在有许多人骂我曾经是鸳鸯蝴蝶派中人,以为这是我的不誉处,其实除了一小部分杂文以外,我那时的短篇小说倒纯然是一些写实主义的作品。”(《我的创作生涯之历程》,选自《十年创作集》)

施蛰存的创作之始,是一个新旧杂陈的时代,一方面轰轰烈烈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正在进行中,以《新青年》为主要阵地的知识精英们,用白话的现实的文学来荡涤旧文学。新文化的春风开始影响和改变一些文学青年的方向;另一个方面以鸳鸯蝴蝶派为主的旧文学依旧占据着市民阶层的阅读方向,他们以休闲娱乐的讲求趣味的旧文学来吸引读者,加上现代都市对于商业化的追求,使旧派文学期刊大行其道,几乎占据了市民阶层的主要阅读。在新文学渐渐开展,但未完全壮大之时,旧文学的卷土重来又有了可乘之机。而更深层的原因在于新文学并未找到好的方式和立足点,其起始的知识分子都是学院派,是当时知识阶层的精英,重于理论而轻于实际。对于施蛰存来说,他的创作是矛盾的,和当时的许多文学青年一样,他有着较好的传统国学的基础,又受到了旧文学的熏陶,在新文化运动和新文学的春风扑面而来时,缺乏牢固和自觉的文学意识,对于文学的目的性也有些模糊。但同时施蛰存他们又有强烈的创作欲望,那种渴望自我表达和说话的权利,远胜于对于文学的选择。于是青萍之始的不加选择,也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对此施蛰存也有着自己的认识:“在投稿方面,新文学刊物如沈雁冰编的《小说月报》和创造社的《创造季刊》,在我看来,都是望尘莫及的高级文学刊物,我有自卑感,不敢去投稿。……因为我自己明白了新文学与‘鸳鸯蝴蝶派’这中间有着一重鸿沟的……但我想发展一点文学生活。看了别人的文学结社东一个西一个地萌动起来,不免有点跃跃欲试。可是终于因为朋友少,没有钱自己印自己的作品,更没有日报副刊或大杂志收容我们,不成大事。”(《我的创作生涯之历程》,选自《十年创作集》)

但施蛰存的文学梦想和文学活动,并未因此而停滞。到了1922年9月,施蛰存就和志趣相投的朋友戴望舒(戴朝采)、杜衡(戴克崇)、张天翼(张元定)等组成了文学社团“兰社”,出版《兰友》旬刊十七期。有些旧派文学气息的“兰社”成员,不少成为了日后文坛令人瞩目的作家。为此施蛰存曾有《浮生杂咏》诗云:“湖上忽逢大小戴,襟怀磊落笔纵横。叶张墨阵堪换鹅,同缔芝兰文字盟。”

其后,施蛰存又创办了“璎珞社”和《璎珞》旬刊,并自费出版了小说集《江干集》。施蛰存蓬勃的文学热情并未因此而懈怠,之后创办的第一线书店、文学工场、水沫书店等,直至在现代书局办《现代》杂志,同时他创作的《将军的头》等心理小说,也在文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青萍之初的青涩,青萍之初的无奈,显示了施蛰存这样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文人,怎样在文学发展的大环境下把握住自己,从而实现自我的文学主张。这种从旧文学和外国文学中汲取有益的养料,让现代派文学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滋生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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