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曼旗怪柳

黄 炜

在内蒙古通辽市奈曼旗的宝古图沙漠里有一种中国乃至世界独一无二的植物——怪柳。说实话，怪柳对于我，是第一次听说，只知道柳树、杨柳的我看到行程时，才知道世界上还有怪柳这一植物。

很想知道怪柳长啥样？为什么叫怪柳这听起来很怪的名字？望文生义，怪意为奇怪、怪异，柳者，应是柳树吧，奇怪（怪异）的柳树。这名字似乎带有人们对这个物种的评价，可能相对一般的柳树来说，这种柳树比较奇怪甚至怪异。那它究竟奇怪或者怪异在哪里呢？

文人墨客笔下的柳树往往都是挺拔苍劲、树影婆娑，一派“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象。当我看过奈曼旗的怪柳后，才知道它们的确不同寻常，以常见的柳树来看它们，的确觉得有点怪异。

怪柳怪在它们具有怪异的形态，怪柳没有一致整齐的躯干，它们姿态各异，或卧、或立、或曲、或直，或高大、或粗壮，千姿百态。树身上长满了疙疙瘩瘩，好似一颗颗的“树瘤”、一道道的“疤痕”，或大或小，很有沧桑感。这也许就是它们被称之为“怪柳”的原因。

怪柳怪在它们具有顽强生命力，怪柳的树皮几乎都是爆裂的，甚至好多树的树皮大部分已经脱落，裸露着光滑的躯干；有的树干半边被劈，有的树身已经烂空，还有的甚至已经倒地不起。然而，那一株株、一片片奇形怪状的柳树，适应性极强，耐干旱、耐严寒，耐贫瘠，不怕风蚀沙埋。那裸露而不枯的曲根，那倾斜而不倒的姿态，即便倒下，也坚持多年不腐不烂，令人叹为观止。只要它们还盘根于沙土里，照样还能枝叶茂盛、蓊郁苍翠。这就是顽强不屈生命力的写真，令人由衷赞叹！

怪柳之所以看起来满目疮痍，那是因为它们曾经历过大浪淘沙的洗礼。在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从奈曼旗穿境而过的叫来河曾发过两次大水，洪水给当地带来灾难的同时，也造福了当地牧民，大水不仅冲来大片的沃土，也裹挟来无数的柳枝、柳絮，洪水过后，柳枝柳絮生根发芽，生长出大片的柳林。就是这大片树林受到长年累月的风侵雨蚀，最后形成了长满柳疤形状怪异的特殊柳树——奈曼旗怪柳。

怪柳其实也不怪，它们虽然千姿百态，却各守一方，给人们带来了与众不同的景致，各异的身躯勾勒出各种各样的形象，只要你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借着你智慧的脑袋，展现在你面前的怪树就不再怪异，却能让人产生丰富的艺术想象，因外形奇特，似鸟似兽，似人似物，它们看起来有的像巨龙，有的像苍鹰，有的像奔马，有的像雄狮，有的像开屏的孔雀，有的像互相搀扶的夫妻、母女、父子，却更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只要你展开想象的翅膀，就能够跟眼前怪柳的形象对上号。对上号的怪柳就如你身边的生灵，也就不再陌生了。

走进了这片神奇怪异的怪柳林时，正是日出时分，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放射出万丈光芒，映红了天，红红的晨光映射着静谧的柳林，只看见身穿红裙的牧羊少女轻赶着一群洁白的羊群，穿梭在林间觅食。红日升腾，和煦的晨曦穿林而过，照着少女、照着羊群、照着怪柳，粉嫩的少女脸、洁白的羊毛、嫩绿的柳叶都泛着淡淡的红光，轻柔的咩声犹如一曲低婉的晨曲，这片怪柳林俨然就成了一座天然的舞台，少女和她的羊群正在这怪柳林舞台上演绎着最美的晨中牧羊曲。朋友，你还觉得怪柳怪吗？看过怪柳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站在怪柳林里，看到了一道靓丽的生命风景：它是顽强生命活力的象征，它是枯木逢春的象征，它更是蒙古人勇敢顽强和不屈不挠性格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