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五到佘山四访陈继儒

杭 生

每当“5·19”中国旅游日来临时，我便会想到那个江阴的“奇人”徐弘祖（号霞客），和他那部60多万字的“奇书”《徐霞客游记》；仿佛又沉浸在《晴山堂石刻》之中；也会联想到徐霞客与他的世祖和华亭名人交往的情缘，更会回味起他将最后一次“西南万里行”的起始点放在佘山的真情用意。

徐霞客在1624年至1636年的12年中，5次到佘山，4次拜访陈继儒，多次到一地这在徐霞客的游历中是少见的。两人年龄相差29岁，交往从徐霞客请陈继儒为其母写寿文开始，而后成为挚友，成为忘年交。陈继儒对徐霞客的远游考察起到了推动作用，徐霞客西行前两人的往来书信《致陈继儒书》和《答徐霞客》，正是两人友谊的见证。而陈继儒给西南友人的信，则是陈继儒为徐霞客西南行所做的最大的帮助。

天启四年（1624）五月，徐霞客在福建籍学者王畸海引荐下结识了陈继儒，是为母求寿文。陈继儒为徐起了“霞客”的别号，“徐霞客”之名便从此传开。天启五年（1625），徐霞客母亲终因积劳成疾病故。据记载，徐霞客在此时未忘记那位热情而十分敬重他们母子的前辈陈继儒，特地至佘山登门约请他为父母写合传。

崇祯元年（1628）中秋，43岁的徐霞客闽游归来，第三次来到陈继儒结庐隐居的松江东佘山。在陈继儒的“顽仙庐”里，徐霞客谈到了三年来的情况，尤其是居丧期满后的浙、闽、粤之游，他与黄道周的结识，以及他决定择日西游、献身于山水地理考察的志向……徐霞客时而栩栩神动，时而激昂慷慨，生性寡言的他竟然滔滔不绝、一反往常。陈继儒对徐霞客的叙述十分感兴趣，对他的大志也许诺大力帮助。乘兴他又邀徐霞客到西佘山的另一位有山水之好的隐居者施绍莘（字子野）处，三人诗酒相对，歌舞助兴，同叙山水情，共赏中秋月，在施的“西佘草堂”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徐霞客第四次到佘山，在他第五次到佘山的日记中有记载。崇祯九年（1636）秋，徐霞客西南之游前，第五次来佘山，《浙游日记》中有近500字的记述。

记载中提到“八年前中秋歌舞之地”，指的是“崇祯元年”（1628）他第三次拜见陈继儒那年的事。而“不三年，余同长卿过，复寻其胜，则人亡琴在”，则说明三年后的崇祯四年（1631）徐霞客第四次来佘山，访问施子野居宅。此时施子野的“西佘山居”已易主，施子野也迁居别处。按徐霞客交游的特点，对陈继儒他不会过门不入，可能也有过一叙，但无记载。“三顿而三改其观”，则说明他自崇祯元年、崇祯四年和崇祯九年三次来施子野的“西佘山居”，每次的面貌都不一样。

徐霞客自江阴出发，并非由江阴直达杭州，而是迂道东行至佘山。这是徐霞客特地来向陈继儒拜别，也说明陈继儒多年来对徐霞客的关切与忘年情谊是真诚的。徐霞客曾赞佘山“佘坞松风，时时引入着胜地也”，故他写道：“前犹东迂之道，而至是为西行之始也。”佘山也成了他最后一次西行远游的起始点。

按徐霞客的记载，他是从佘山坐船西行，经辰山、天马山和小昆山，后横渡泖河，过章练塘后入嘉善。松江段为“14里”。我曾于2011年第一个“中国旅游日”后驾车从东佘山沿佘天昆公路行驶，贴着辰山市河、马山塘、横山塘这三条互为贯通的自然水道，再走永丰路、跨华田泾至泖河边，测得实为18公里。看来，当年徐霞客对路程的计算“14里”也是一个大概的估计。

今日，此段水路沿途经过4A级佘山国家森林公园（东佘山园、西佘山园、天马山园和小昆山园）、4A级上海辰山植物园、天马乡村高尔夫俱乐部、天马世茂洲际酒店和世茂精灵之城主题乐园，还有青浦区的太阳岛（泖岛）旅游度假区、练塘古镇和4A级陈云纪念馆等，这段水路沿途有人文遗存、景区景点，是山水秀美、林木茂盛、逶迤绵绵、风光旖旎。这水路可称为“霞客上海古水道”或“霞客西南万里行起始段”。

《浙游日记》是《霞客西南万里行》的首篇。毕竟，整部《徐霞客游记》八成的内容是从这以后开始撰写的，故佘山作为起始地，就显得更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