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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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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版:文艺副刊
2023年11月22日

打秋枣儿

苑广阔

 

深秋季节,菜市场的水果摊前,街头的水果店里,都多了一种水果的身影,那就是枣子。

有些枣子已经红透了,红彤彤的一堆,很是耀眼。有些仍旧青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吃枣子,吃的就是一个脆,一个甜,没有了脆和甜,也就不成其为枣子了。

想起老家的那棵枣树,那棵长在爷爷奶奶院子里的枣树。

老家的枣树,只有两种,我们根据枣子的大小,分别称为大枣和小枣。大枣成熟以后比成年人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圈,特点是变红之前一点都不甜,吃起来味同嚼蜡,而一旦变红,就十分甘甜,且越红越甜。小枣个头只有成年人一节小拇指般大,枣子很小的时候,就甜丝丝的,越长大越甜,等到完全变红,也到了最甜的时候。

奶奶院子里的枣树,是小枣。奶奶说自从她嫁过来,这棵树就在了,爷爷自豪地对奶奶说,别说你嫁过来,我刚生出来,这棵树就在了。树太老了,它准确的年龄,反而没人说得清楚了。

枣树很大,夏天浓荫蔽日,几乎能够覆盖住整个小院。枣树开细碎的小白花,香味淡淡的,却足以引来成群的蜜蜂,天天围在枣树上“嗡嗡嗡嗡”地飞来飞去。

对于一棵枣树来说,最值得期待的,自然还是秋天。每次去爷爷奶奶家,望着树上日渐变红的枣子,我们都跃跃欲试。不过爷爷奶奶早就给我们定好了规矩:不到正式打枣的日子,谁也不能打枣,摘枣,要想解馋,只能捡拾那些成熟以后被风吹落地上的。

有了这样的规矩,我们只能望枣兴叹。深秋季节,天气渐冷,打枣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打枣既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就说打枣的工具,就很有讲究。用木头杆子打枣,人昂着头,用双手高举着木头杆子,不一会儿就手酸胳膊疼了,所以最好还是用空心的竹竿。不过北方竹竿少见,奶奶家那根细长轻盈的竹竿,也就成了专门的打枣工具,每年只有打枣的时候,奶奶才会从小院墙角取出来,打完枣子,再收起来,一年就用这么一回。

枣树很高,我们几个孙子辈,个子都还不高,要踩着凳子。这个时候,我们堂兄弟四五个人,往往会通力合作,有人手持竹竿打枣,有人负责不停地挪动凳子,还有人挎着蜡条筐,负责在地上捡枣。

说打枣是个技术活,是因为打枣的力度不能太轻,太轻了枣子掉不下来,又不能太重,太重了把枣树枝子都打断了,下一年结的枣子就会变少。

对于长在枣树高处,踩着凳子也够不着的枣子,就只能爬到树上去打。这个活,每次都由胆子最大的堂弟广涛来负责。

地上的枣子捡拾干净了,一起打落的枣树叶子也清扫完了。看看归拢在一起的红彤彤的枣子,足足有上百斤之多。

奶奶一共生了八个儿女,留在家里的有四个,另外四个都在天南地北,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奶奶会把一堆枣子先平均分成两堆,其中一堆,会分成若干份,用提前准备好的报纸包好,由我们分给左邻右舍,请他们尝鲜。另外一堆,再平均分成九份,爷爷奶奶一份,八个儿女,每家一份。

留在家里的子女,自然由我们孙辈们带回家,在外面的子女,奶奶会把分给他们的枣子晒干,然后通过邮局寄送给他们。

爷爷奶奶年年打枣,分枣,已经成为惯例。八年前,爷爷去世,五年前,奶奶也去世了。或许只是巧合,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这棵少说也有上百年的枣树,每年结的枣子就越来越少,后来几根主干开始枯萎,再后来整棵树都干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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