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芦粟

秦文明

又到了甜芦粟成熟的季节。

甜芦粟，亦称甜高粱，是高粱的一个变种，属禾本科，一年生草本，禾干细而高，披白色蜡粉；肉多汁，富含糖分。

甜芦粟，具有开胃通气、消暑避邪之功能，故江南农户家家种植，户户食有余。

据说，当年有一位郎中落户江南乡下，本想江南暑盛气塞，乡下病家必定多，定可捞它一把；谁料盛暑之下，江南乡下人很少有生病的，究其原因，皆为食用甜芦粟之故。那郎中见无利可图，不得已自己炒鱿鱼，一走了之。

江南种植的甜芦粟大体上有青皮、黄皮、紫皮、黑穗、红穗、小穗、“十月甜”等品种。大凡秆直节绽、青皮绿肉为上品；黄皮黄肉松脆多汁；紫皮节短，但甘甜醇浓；黑穗矮粗；红穗肉质鲜洁；小穗节长；“十月甜”则成熟于十月，称十月芦粟，节粗而短，肉清脆甘甜，饴香可口，风味独特。

江南农家食用甜芦粟大多以嘴咬去皮，剥下的皮，两侧快如刀刃，不小心常会割破嘴唇手指。不过甜芦粟皮上的白色蜡粉具有止血去痛消炎之功效，只需用指甲刮下白色蜡粉少许，涂于创口之上，一日即愈，可以说没有不灵验的。

江南甜芦粟一年两熟，七八月为一熟，第二熟在十月，品种单一，前文说到的“十月甜”便是。目前，上市的系第一熟。

在人民公社时期，农家甜芦粟都种在自家的自留田或屋前屋后的宅基地上，留作自己吃。

改革开放后集市上出现了少量的甜芦粟，价格在5分钱左右一根。以后慢慢上涨，到90年代涨到一块钱一根。

近日去集市兜了一圈，见有甜芦粟卖，一问价格，6元钱一根，很多人说贵得离谱，改革开放初5分钱一根涨了100多倍。我算了一下，觉得不贵，改革开放初5分钱一根，那时的工资普遍是36元，涨100倍，就3600元，现在退休工资也不止这个数。

出生农村的我喜嚼甜芦粟，那时肚子感觉不舒服，嚼一根，很快会气爽神怡。甜芦粟在开胃、通气、消暑、解渴等方面的功效，其他饮料是无法与它相比的。集市上的甜芦粟买得最多的是那些在农村住过的大爷大娘，用他们的话说，买上几根，嚼嚼，回忆回忆曾经亲自栽种过的甜芦粟的味道……我当然也在其列。